每经记者:张韵张潇尹黄鑫磊每经编辑:陈俊杰
年,直播带货异军突起,淘宝、抖音、快手等头部流量及交易平台均向线上直播倾斜资源,造就薇娅、李佳琦、辛巴等带货巨头。火爆之下,企业家们纷纷进场尝鲜。
而随着直播行业“赔钱赚吆喝”等问题的暴露,淘宝流量逐步向腰部及以下主播倾斜,也减少了对外部流量的依赖。抖音押注罗永浩迎来巅峰首秀,叠加明星矩阵上马,陈赫自带明星光环成功出圈。快手坚持去中心化联合京东组团对抗,对非知名品牌可谓雪中送炭。
在直播平台的中场战事中,明星带货难掩高开低走之困局,受顶流危机影响,失控的带货环境让平台腹背受敌,而腰部及尾部主播们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夹缝求生,如何造就百万级KOL?议价拉新不易,机构孵化是否是唯一坐标系?不信“正统”,民间草根主播的求学之路如何野蛮生长?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历时数周从草根新人、行业达人、网店博主中寻觅三位主播,他们从不同领域转型而来,是漂泊在这个行业的主播真实故事的缩影。
主播在直播间内工作每经记者叶晓丹摄
草根新人:没有退路去直播带货村学艺
我是大坡,在义乌租了一个小工作室,接触短视频和主播4个多月,为直播我买了6个手机。
现在我的粉丝已经有上万人,有些视频流量不错,赚了一些钱,但我觉得还远远不够。
4个月前,我揣着万把元坐上了去义乌的高铁,打算到“直播带货村”碰碰运气。当时我就想:我没有退路。
说到底,疫情对于小企业主影响是巨大的,我们厂原先做胶水,那时候真的不行了,怎么活下去是我脑海里反复出现的问题,我不知道可以干什么,前面断了路,就想找找其他出路。
义乌的“直播带货村”在福田街道江北下朱村,那里聚集了社群团购、快手电商、抖音直播等平台的近5万个从业者。我看到这4个月里,有人赔,有人走,赚了的就留下。
我刚开始走地推,以发货为主,后来我开始自导自演发布一些短视频,既是挣扎,也是尝新。说白了,就是把摊上吆喝卖货的那一套,搬到了网络上,在平台以表演的形式呈现出来。
一开始推自家工厂的油性胶水,我做这块产品三四年,为了让大家了解它的牢固,我就用胶水粘住的细绳吊起大石,但胶水的购买力少,视频播放量一直上不去,我很快就放弃了。
也是在疫情期间,义乌多出了十几家直播培训机构,部分还得到了政府的扶持。其实那些培训机构我都去过,有免费的体验课程,讲的东西都一样,就是收费不一样,有多元的,也有元的课程。
我有销售经验啊,没必要向他们学习,我就推销一些日用品,比如“牢不可破”的垃圾袋、“内骨坚韧”的雨伞、“去污干净”的洗衣凝珠、“开袋即用”的小毛巾……
“我不愿盲从,而且不管晚上多累,我都睡觉之前拍两个视频,为第二天做准备。只要拍了作品发上去,播放量就会上来。”
为了培养粉丝,我也让我自家亲戚帮着一起直播,现在涨粉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平台的流量也在向直播倾斜,不比以前发个视频就有人下单,现在越来越多的人需要和我们实时互动了。
行业达人:摸索品牌与用户的价值连接
我是蜜丝懂,一位通过每天一条短视频吸引了万宝妈的母婴达人。
成为一个百万级KOL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我是学前教育硕士研究生毕业,在这个领域学习了7年,毕业后在育儿领域工作了17年,参与开发了包括巧虎在内的多套早教产品,还有自主创业开发的早教产品。
在年我开始母婴新媒体的创业,开发了两档二次元母婴短视频,在全网收获了超7亿的阅读量,同时我也是一个12岁的男孩和4岁女孩的妈妈。
年7月17日,我的第一条真人短视频正式在抖音上线,说是正式,其实也就是穿着生活装在坐办公室,用手机拍摄制作后期,前后大概用了几个小时,从幕后到台前,当时我的内心十分忐忑。
发布半个小时之后,我的运营合伙人很兴奋地打电话跟我说我火了。从此我为自己代言的创作之路就一发不可收拾。我们常常用上几个小时,甚至是一整天的时间打磨剧本,推敲每一句话、每一个用词,希望能够用最精炼的语言传递最有力量的价值。
我记得最疯狂的一次是,我们早上讨论确定剧本,然后用一上午的时间在上海寻找合适的拍摄场地。中午拍摄完成后,就在附近的咖啡馆做后期,2点左右做完后期,立马上传。那条视频叫“入园第一天,怎样和宝贝告别。”当时距离9月1日幼儿园开园只有三天,时效性让那条视频收获了超过万的流量,万点赞和60万粉丝。
这其中也曾有过波澜,在第一批自带流量的话题受到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