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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动驾驶路测四年
从关键技术验证走向商业模式验证
中国交通报专访北京智能车联董事长—孙亚夫
中国交通报
/04/14
自年起，北京市开放城市道路测试，允许自动驾驶汽车在实际道路开展研发测试。经过四年的发展，北京累计开放条共计.88公里的自动驾驶道路，道路条数及道路里程分别是年的6倍和8倍以上。如今，自动驾驶已成为城市技术实力、创新能力和产业配套水平的新名片。但是自动驾驶仍存在技术、监管和商业落地等问题。对此，中国交通报采访北京市自动驾驶道路测试第三方服务机构—北京智能车联产业创新中心董事长孙亚夫。以求用专业从业者的角度，分析北京自动驾驶测试现况并探索制约自动驾驶发展的解决办法。
道路测试是验证自动驾驶关键技术、解决示范应用问题的重要手段。年3月1日，全国首批3张智能网联汽车开放道路测试号牌在上海发放；3月22日，北京发放首批自动驾驶路测牌照，开放33条自动驾驶测试道路，允许自动驾驶汽车在有社会车流、人流参与的受限（限制时间、限制路段）实际道路开展研发测试。
在上海和北京的带动下，广州、沧州、长沙等二三线城市也加入路测阵营，为加快技术迭代提供了海量数据支持。
近段时间，北京、上海、广州等地陆续发布自动驾驶车辆道路测试报吿，展现过去一年取得的可喜成果。据了解，北京已连续4年、上海已连续2年发布道路测试报告。
自动驾驶路测这几年取得了哪些成绩？反映出哪些新变化？记者梳理了近年来各地发布的自动驾驶道路测试报告，并采访了北京道路测试报告编制单位——北京智能车联产业创新中心有限公司董事长孙亚夫，一探究竟。
头部企业优势越发明显
梳理各地自动驾驶道路测试报告，最直观的感受莫过于测试道路、测试车辆以及测试里程增加明显。
截至年年底，北京累计开放44条共计公里道路。4年后，截至年2月，北京累计开放条共计.88公里道路，两项数据分别是年的6倍和8倍以上。
上海测试道路同样增加明显。年，上海在嘉定和临港率先开放了I类道路环境37.2公里;年,在嘉定、临港、奉贤开放了I类和Ⅱ类道路环境89.37公里;年,在嘉定、临港、奉贤、金桥4个测试区开放.3公里道路；年，新增条.96公里测试道路，累计开放条.83公里测试道路。
在测试车辆方面，各地牌照发放稳步增加。北京通用技术测试车辆数方面，从年的56增加到年的73；载人测试车辆数方面,年为40,年为48。截至年12月31日，累计已有16家测试主体共计辆车，参与北京市自动驾驶车辆通用技术则试，辆车开展了载人测试,43辆车获得了夜间测试通知书。
再看上海，截至年年底，上海累计向22家企业、辆车颁发道路测试和示范应用资质；年年底，累计向25家企业、辆车颁发道路测试和示范应用资质。
伴随着测试道路和测试车辆不断增加，测试里程也在快速增加。截至年12月，北京市开放道路测试里程累计达到15.4万公里。年年底，该数字达到.2万公里，增长.3%。上海测试里程增长态势不逊色于北京。年，上海智能网联汽车开展有效道路测试里程39.6万公里,年为.3万公里，同比增长6倍。在累计道路测试里程方面，存在“一家独大”的情况。根据北京公布的数据，百度在-年间，累计道路测试里程数占比高达93.7%。
记者了解到，不仅仅是中国，美国也有类似的情况。从美国加州车辆管理局公布的年度自动驾驶测试数据来看,Waymo与Cruise累积测试里程分别为万公里、万公里，两者测试里程占据当年全部自动驾驶车辆测试里程的近80%。道路测试规模是评价企业自动驾驶技术的重要尺度，从测试里程来看，国内外企业均出现了显著的分层现象。
孙亚夫解释说，这是自动驾驶产业高技术壁垒和高成本投入的自身特点决定的，投资市场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自动驾驶需要较长的产品化周期,很多企业在进一步技术研发和规模化部署层面很难做到持续性投入。因此，长远看来，自动驾驶很难呈现百花齐放的场面。如何自我造血,尽快探索出可靠的商业模式，是横亘在每一个自动驾驶企业面前的难题。也更应该看到在这个“持久战”阶段，自动驾驶头部企业在技术与产业化上的持续投入，在技术进步与测试里程方面都得到了良好的反馈，进而形成良性循环，自动驾驶头部企业在自动驾驶测试与产业化中的优势会越发明显。
自动驾驶道路测试有序推进需要不断完善的*策和标准支撑。在这方面，各地有益探索为行业发展积蓄了前进动力。
《北京市自动驾驶车辆道路测试管理实施细则（试行）》自年12月发布以来，先后进行多轮修订，不断优化道路测试管理相关内容。上海结合本地道路交通特征和驾驶行为习惯,编制了地方标准——《自动驾驶开放测试道路环境分级规范》（DB31/T-）,以道路安全风险度为基本依据，划分自动驾驶开放测试道路环境。
技术水平不断优化
自动驾驶关键脱离是指自动驾驶车辆因系统故障、策略缺陷、超出设计运行域等原因，车辆控制权限切换为人类驾驶员的事件。除却人为接管原因的关键脱离场景，是反映各家测试主体技术成熟度的指标之一，也是未来自动驾驶技术发展提升的主要方向。
北京年的测试数据显示，各测试主体的自动驾驶产品均处于研发阶段，道路交通环境对自动驾驶系统感知能力挑战性较大。具备系统性、规模化测试的企业，其处理开放道路常见场景的能力较强，部分企业处理能力欠佳。到了年，北京自动驾驶车辆道路测试关键脱离原因更加集中，由于系统异常、定位异常等造成的脱离逐渐减少。
对比上海近两年的路测数据也能看出脱离次数在减少。年，上海各测试车企避险脱离率（即在开放测试区域与测试时期内，测试车辆每百公里避险脱离的次数，单位：次/百公里）平均为11.9次。年，智能网联汽车智驾避险脱离率为百公里6次。
孙亚夫分析认为，关键脱离原因更加集中一方面反映出规模化的自动驾驶道路测试对自动驾驶技术提升具有积极意义，自动驾驶车辆在真实道路环境中测试，其感知、决策与控制功能不断优化，安全隐患不断减少；另一方面,当前较多脱离是由道路环境临时发生变化导致，像违停车辆占道或道路施工等。在这种环境下，自动驾驶车辆没有合规的通行路线，进而请求人类接管。解决此类问题，还需要从路权划分清晰化、道路管理规范化、法律法规等角度出发，单纯提升自动驾驶技术不能完全解决此类脱离。
从封闭测试场测试情况也可着出，测试主体技术水平逐年上升。从北京的数据来看，年至年，在封闭试验场内持续开展自动驾驶车辆测试的测试主体有所减少，整体测试里程与时长出现降低趋势。这也能反映出，随着技术迭代和产业升级，部分测试主体不再持续开展自动驾驶相关技术的测试验证。此外，自动驾驶企业呈现出的显著分层现象，也导致一部分企业逐渐退出这一赛道,研发投入缩水,技术水平提升缓慢。
系统保障载人载物示范运营安全
自年年底，北京市首发自动驾驶道路测试*策以来,全国各地开放测试道路长度超过公里，公开报道的自动驾驶车辆道路测试里程累计近千万公里。从限制性道路测试到全时、全域道路测试，从普通道路测试到无人化测试、夜间/雨天等专项技术测试，从纯技术测试到载人试运营测试，北京市自动驾驶路测的实践表明，自动驾驶产业已经从关键技术验证阶段进入到产品和商业模式验证阶段。
随着规模化的自动驾驶载人测试的开展，大部分用户对自动驾驶接受程度进一步提高。截至年12月，北京市载人测试里程累计超过万公里，参与载人试运营测试的志愿者超过30万人次。根据对北京市载人测试用户信息统计情况，年女性乘客占42.3%，比年提高近两成，再次乘坐意愿由年的96%进一步提升至99.5%。大力宣传之下，掀起了全民